2023-03-15 09:26 2次浏览 文案

木棉开花的时候,我在罗浮山附近玩水,接到小学同学马晓明的电话,他在惠州组织了小学同学聚会,让我一定要参加。

初中没毕业的我的动向,这几年靠房地产的飞速发展,承担了承包商的生意,据说赚钱成为班上有威望的人。

我本来不想参加,但从班里调来,而且听说每逢节日都要在家乡见面,所以答应了。

这次聚会的地点是在东河边的豪华酒店里选出的。

箱子很豪华,一方面可以期待东江,一方面以西湖为例,消费确实不低。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特别是富丽堂皇的地方。处处感到很拘束和不舒服。其实那是个宏伟的借口。实际上是口袋里的害羞。

酒店门前的花坛里种着几棵大木棉树,木棉树高耸入云,十分威武,一朵木棉竞相绽放,像燃烧的火一样绽放着。

穿过旋转门,大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不知道是这家酒店的特色,还是哪个美丽的年轻女子路过时留下的味道。

轻轻地推开箱子门,大部分学生都来了。

妻子说,为了参加这次聚会,她花了很多心思,她本来打算和我一起来的,但我只是普通的吃饭和小聚会,都是小时候的男生玩伴。幸好她没来。否则,在这种表面上,我一定被她批评了一顿。我心里暗自庆幸。

马晓明坐在茶馆前面,是这次聚会的主角。我听到大多数同学围坐在他的深处分享近几年的成功经验,但更吸引我的是他额头上的伤疤——,是20多年前和我比“武艺”时留下的。所以他得到了外号“屎里”。

五年级期末考试前,我、马晓、屎里、小号等班级10多名男子受到当时热门电视剧《神雕侠侣》华山论剑情节的影响,根据葫芦画瓢,在学校后山空地上选出了《武林盟主》

老术式,三局2胜。我们角逐轻功的胜负很难分为——。事实上,是在斜坡上快速爬上几十米高的土坡,然后再次返回。

比试身手,我们同样和——差不多,用弹弓打远处的一棵树。一共十发九中,我一枪打在树干的左边,屎里打在右边。

后面用考试打开场台。我捡起地上的枯枝,他从旁边的竹林里拿出一个人高大的竹竿,我们摆好姿势后等着大号发号施令,毫无规则地攻击对方,嘴里却在读电视剧里的数字。

我举起枯枝打在他头上。由于速度快,他来不及躲避,只好用竹竿堵住。“啪”的竹竿断了两段,枯枝的触角猛敲他的额头,瞬间流血了,在场的我们都惊呆了。

愣了半天,屎里大概还记得痛和嚎叫,那哭声令人毛骨悚然,根本没有“武林盟主”候选人的风采,其他候选人——其实不怎么样。

没人介意我进来。好像只有一个服务员进来了。是的!写穷人书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畅销作家。

我决定坐在窗边,一定要看着学生们谈论鸡毛蒜皮的事。——谁升职了,谁怀了第二个孩子。

“一个叫马斯塔的家伙很近,我看到他发表了几篇文章。”

首先,我实际上提到了马兰兰。她是我们的班长。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还是军人家庭出身。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在长津湖打过美国人。父亲和英雄是参加越南战争的两个老兵。现在有两个哥哥在部队服役,自己也是人民警察。

正在和马兰兰说话的是小花。他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同桌,很多年没见了,但还是有说不出的话。

小花名字马花语言,想法,小时候是我欺负的女人,我躲在后山被鬼吓到了,还和其他人一起把她蜷着的时候点燃的鞭炮扔进粪坑,偷偷往她吃的“唐僧肉”里掺辣椒。

但是不管我怎么骂她,好像都不生气。橡皮还是会借给我的。帮我抄作业,现在她发现我在看她,对我微笑点头。

“听说他把我写在文章里,把我写成坏人,我找他算账,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在屎里说话。

“是啊,明明是他怂恿我偷摩托车,却给我写了责任,你说你不生气。”马孵化了。

“你当时摔得真惨,都怪明星,等会儿把他灌醉再说。”

"我在床上躺了足足两个月."

“活该!谁说我蹲着的时候放鞭炮!”用语言审问马。

“天地良心,我对天发誓那都是马星干的。”

“妈妈明星能写的是你。”

“你可以为这一点作证。我就在旁边,鞭炮是马明星扔的。马青说。

“放屁的大事也是值得的。

写?”癞里头说。

……

坐定一刻钟,一位穿着时尚戴着墨镜的少妇出现在我们包厢口,顿时吸引我们全部人的注意,喧闹的包厢立刻寂静无声。

少妇摘下眼镜,露出迷人的笑容,她金色的卷发波浪似的挂在半空,白皙的脸仿佛吹弹可破。

那双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性感动人的薄嘴唇,仅从颜色判断便知唇膏价值不菲,身上穿着名贵外衣,姿态华贵,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但我们没有认出她是谁,也没听说班里除癞里头谁还发了财。

“癞里头,这位就是嫂子吗?”马骁打趣地问,他是我们小时候共同的死党。

癞里头盯着眼前的少妇一动不动,似乎在她身上藏了一个大秘密。

“马静!”班里一个女同学发出惊讶的尖叫声。大家在脑海里飞快思索着谁是马静,过好一会儿所有人才想起她曾经的小名——狮头。

真是女大十八变。曾经班里蕞丑甚至是全校蕞丑的女孩——当年满头如雄狮鬃毛般头发,五官ji不协调,身上还散发着动物粪便,如今摇身一变居然成大美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神力。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便吸引这包厢里所有男性的眼光,癞里头更是用他精明的眼睛多次扫描她的全身。

我们围席而坐,请客的癞里头自然占坐主位,马静和马骁分坐在他两侧,我则坐在癞里头对面听着他点评今天到场的每一个人。

围桌很大,足够20个人同时饮食,有人拖家带口,整整坐下27个人,到场人员中我没有看到春兰。

“明星,这是他的杰作,当年他下手太狠。”

当癞里头点评到我时,还故意撩起额头前的头发,露出那道伤疤,展示给到场女同学看,博取她们的同情。女同学们纷纷发出“啧啧”声,怪我下手太狠,弄得我无地自容。

“当年不知轻重,请明总就不要往心里去。”我起身抱着双拳向他道歉,心生后悔参加这次聚会的念头。

“你看,明明是他把我打成这样,却在小说里还把我写成坏人、小流氓,抓笔杆子的人真是不能够得罪啊!”

“兄弟,对不住了,胡编乱造的小说,不当真不当真。”我再次起身抱拳向他道歉,拿起桌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表示谢罪。

“听说,你们当年还为马春兰打过架。”马静突然问。

“确实打过不少。”癞里头一边吸烟一边回忆到。可我明明记得,每次和癞里头打架并不是为春兰。

“今天春兰没来吗?她是不是还像原来那么好看,当年把你们迷得五迷三道。”

“哪有你现在好看。”

“说不定你和马明星还会为她再打一架。”马静调侃道。

“现在要打也肯定是为你打。”马芳芳调侃说,见风使舵是她的拿手本事。

马芳芳读书时坐在我前面,扎着两条小辫子,如同林间的小鹿,老在我们眼前蹦来蹦去,我们时常用铅笔偷偷扎进她辫子里,趁她不注意往后拉,弄乱她的辫子,她就爱跟老师打小报告,我们罚站多半和她脱不了关系。

那时我跟神笔同桌,神笔从祖宅赌桌上偷来一把还剩半罐燃料的打火机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当时我们只用得起火柴,而且火柴盒中火柴根数从不会超过两位数。

他把作业本一页一页撕成长条,点燃长条后四处“放火”,终于惹下“祸端”。

趁着课余时间,神笔竟然点燃了马芳芳的辫子,辫子遇火即着,很快窜出火苗,也好在他眼疾手快,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捂灭火苗。

等取下外套一看,外套烧出一个空洞,而马芳芳一边辫子早已烧没,教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毛发烧焦味。

“哇!”马芳芳当时就吓得大哭起来,为此神笔被他父亲吊在院子里桂花树下,用藤条狠狠地抽打,打火机也被没收。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他们谈起恋爱,居然还结了婚,如今生下龙凤胎。夫妻俩生活中偶遇争吵,还会翻出当年火烧辫子的事情,神笔马上向夫人举手投降。

马艳兰则依旧不改她八卦爱好,陆续提起以前在学校发生的“未解之谜”。

比如,赵老师家玻璃被砸事件,李老师家的狗被谁下毒,副校长和哪个女老师搞过破鞋等,以此炫耀她消息灵通的本事。

当年她就爱在别人背后说闲话,甚至还传我们尊敬爱戴的黄老师的流言。

黄老师教授我们语文,是隔壁岭湖村人,师范毕业后就分配到我们村小学教书,因为年轻又漂亮,自然是学校很多男老师心目中追求对象,我们数学老师“眼镜”可能也在其中,也可能不在。

“眼镜”老师姓孙,眼睛高度近视,额头有秃的迹象,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背有点弓,爱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好看,我敢说现在班里很多男同学抽烟的姿势都是学于他。

另外,他是下山人。我们所在镇子叫太平镇,坐落在一个大盆地里,北高南低,像是一个略微倾斜的大脸盆。据传北宋时期是朝廷圈养军马的地方,而我们先辈很有可能是当时的养马人。

从南边到我们镇上,需要经过一条长斜坡,在公路没通之前,卡车经常在半坡中抛锚,如果遇到下雨天,行人两脚泥,更不具备行车条件。

按当时的说法是,太平镇以南地方的人,都是下山人,为此镇上还有条流传甚广的顺口溜:“下山人,无人情,倒杯茶,烫死人,抬凳子,绊倒人”,主要是嘲笑他们小气,做事情不灵活。

实际上我们后面考究,纯粹是无中生有,他们镇子比我们镇更早得到开发,引进更多大企业,早就比太平镇富裕不知多少。

孙老师和黄老师是同一年来茯苓小学任教,大概可能是这个原因,他们看起来走得比别人近,其实也不近。我们一致认为,黄老师长得很像小龙女,若是她愿意出演小龙女一职,恐怕也不会比李若彤逊色多少。

除此之外,她对待学生很体贴,我违反纪律在学校差点被父亲扇耳光,就是得到黄老师的庇佑才躲过一劫。我们几个调皮小孩被大年纪学生欺负,也是她出面解围。

别的老师恨不得把我们拉到教导处批斗,她却经常鼓励和表扬我们。试问这种老师,不赢得低年级小学生爱戴。

可就是这个马艳兰,她无中生有,污蔑黄老师和孙老师经常躲在办公室亲嘴,我们怎么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定是你马艳兰想和孙老师亲嘴。

孙老师的嘴臭得像粪坑,两排因过量吸烟留下大黑牙,黄老师才不会亲,不但不会亲,连看都不看一眼。我们几个男生齐声说。

我亲眼所见,信不信由你们。马艳兰坚持道。

我们不信,再敢造谣我们就抽你

马艳兰吓得闭口不再言。

尽管我们一致认为这是谣言,但心中自始至终有根刺,每次想到黄老师和孙老师有可能躲在办公室窗帘后面搂抱和亲嘴,我们就ji其难受。

为了证实是个谣言,当面揭穿马艳兰的谎言,我们冒着被罚站的危险,悄悄跑到办公室后面,躲在窗户底下偷听他们说话,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来黄老师和孙老师的说话声音。

孙老师说:“城里有户人家,有人来找男主人,只有女主人和小孩在家。女主人跟小孩说,快叫爸爸。小孩一扑通跪在客人面前叫爸爸。其实女主人是让小孩叫爸爸快回家。”

孙老师说的段子一点都不好笑,却能惹得黄老师盈盈一笑。我们暗自祈祷黄老师赶紧离开,可黄老师根本不听,反而他们越靠越近,蕞终竟然嘴对嘴亲上。

我们被吓得目瞪口呆,孙老师一定是让黄老师喝下听话水,要么就是被他吸烟的姿势给迷住了,总不至于是因为他讲的笑话好笑,否则她怎么愿意和孙老师亲嘴呢?

我们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路上,和看到小龙女在树下被道士侮辱是同样的心情。

我们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黄老师便和孙老师结婚,两个月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马小明,你们当时还不信,非把我堵在校门口讨说法。”

“当时黄老师在我们心目中,就像小龙女一样美丽纯洁。”马骁说,在场大多数男同学都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们知道孙老师后来还搞大其他女老师的肚子。”马艳兰嘴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消息。她不去做狗仔队真是可惜。

我们在叹息黄老师坎坷命运之余,也顺便感叹自己近些年过得不如意。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形形色色的菜肴摆在我们面前。让人真是大开眼界,天上飞的,海里游的,林间跑的,看过的和没看过的,应有尽有,真叫人食欲大开。

我正准备放开肚皮好好吃一顿时,癞里头却站起来高举着杯子,开始说祝酒词。好吧,毕竟人家是这场聚餐主角,让人家破费总不至于不让人家讲话吧!我盯着美食心不在焉,他的祝酒词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酒过三巡,一杯杯美酒下肚后酒劲也跟着上来,我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清醒。癞里头这时也跟我说了好些“掏心窝”的话,至于里面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房地产包工头并不赚钱还老被人拖欠工钱,喜欢把那些卖不出去的房子抵做工程款,常常弄得资金链很紧张,工人天天上门要账。癞里头向我诉苦道。

我不打算跟你借钱,你用不着骗我,我也没有那经济头脑,把心放到肚子里不会和你抢生意。我说。

兄弟兄弟不要误会,没有那个意思。他连忙跟我解释。

总归到底你是班里蕞有钱的老板,住独栋别墅,出门开宝马x7,同学当中没人比你更威风。

其实这都是表面,为给工人结账,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资金链一断就被银行收回。车子确实在自己名下,却还有贷款,每个月要还1万5。

我说,天哪!1万5,两个对半开我都还不起。你这个大老板,怎么会弄得如此窘迫。

自己的钱都去承包政府工程,那个利润比作房地产工程高太多,只要完工验收通过就按时结款,从不拖欠。

那很好,只要工程一完,还是有大把钞票进账,工人拿工钱,你拿利润,大家都高兴,好过我们领死工资,工作一眼看到头。

就知道你不甘平庸,现在指条明路给你。兄弟我今年运气不错,连续中标政府几个工程大单,年底做完利润预计百分之五十打底,谁知步子迈太大,启动资金竟有几百万缺口,今天组这个局一方面是同学叙旧,另一方面则是想跟大家说这件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肯定要优先考虑老同学。

说完,他一口喝完杯中红酒。

要投多少起步。我问。

他比出两个手指。

两万?

是二十万!启动资金一半打入政府监管账户留存,一半支付材料款,九个月完工后本金和利润一起到账,天底下哪里去找这么好赚钱机会。

我说,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一要考虑,二要回家跟你弟妹商量。

有什么好考虑,二十万对你来说小意思,写几篇文章便手到擒来。把电话拿过来,我直接跟弟妹说,看你就没掌握财政大权,屁都不敢放。

误会,误会,前年买车去年买房,早已经掏空钱袋子,现在车房还在贷款,生活艰难。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赚钱,为你为弟妹也是为孩子,机不可失。

我只好对他尴尬的笑了笑。

他见我不动心,又让马骁和我说。马骁投下一百万,让我惊讶的掉下巴。

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事,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但转瞬一想,他老爸把持镇里财政,别说是一百万,投五百万也不在话下。

那晚,除我、马兰兰和马花语少数几个人外,大部分人都投了钱。我们显得很是尴尬,仿佛是这场聚会中多余的人。

临结束时,一个身着朴素的妇女风尘仆仆走进来,把一个装满现金的钱袋子交到癞里头手上。

癞里头拍拍胸脯跟她说了好些话,她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我觉得她的身影很是熟悉——依稀见到20年以前,那个身材相当丰腴,在换煤渣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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